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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篇稿, 应该在阿婆生前便写完的, 但, 我还没完成, 阿婆便离我们而去了! 她是我这一生中得到最珍贵的的礼物. 她的爱心, 对每一个人的关爱和呵护, 总让人心底感到一丝丝的温暖.
我的目光凝视着客厅里摆着的那一张阿婆最喜欢坐的木椅, 思绪飘向远方….穿着沙笼的阿婆彷佛坐在那里摇摆着她的双脚, 手拿着扇子往身上轻轻的拍, 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. 记忆库慢慢的打开了, 我开始细细的回味那些旧时的回忆.
每次载您来我家小住时, 您总喜欢坐在落地窗前的木椅上和我聊天, 我也很欢喜的 告诉您一切. 不管是感情, 生活还是我的梦想, 您总给予我肯定和支持. 虽然您没读过书, 连电话都不会打, 但您的智慧却那麽的深邃.
在吉隆坡17 年了, 不管是走在坎坷或平坦的路上, 您都时常教诲我如何的面对人生. 永远都忘不了您在我生命中最失落, 最无助的时刻给于我最大的支持和安慰. 您说:” 去! 去做你心里想做的事, 只要你欢喜和快乐! 放下令你不伤心的……”, 您总是说好担心我…..但我所做的一切却是让您感到欣慰的. 记得您曾问我为何要老远的飞往柬埔 寨教画? 我回答说:” 我也要学您一样的爱他人, 也希望以后老了会像您的有这么多人疼爱! 您笑着说: 会的! 你以后一定会很好的…..” 您的到来, 是我最开心的日子.
从我有记忆以来, 您对儿孙们都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, 像河流般的细水长流…..在我们的心中永无休止. 从小到大, 都非常盼望您的到来. 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当您回大山脚时, 大弟和小弟总会从楼上奔跑下来拥抱您, 既使会因为跑的太快而从楼梯摔下来也无所谓. 您煮的菜肴更让我们垂涎三尺, 那充满葱味的蛋炒饭, otak-otak, 健康的ulam 饭 (还记得爸爸说这是羊吃的饭呢!) 香甜的咖吔, 美味的肉干, 不管是客家菜还是娘惹菜…..总让我们吃得赞不决口.
其实, 我会去柬埔寨教导那里的小孩, 给他们一些无条件的关爱, 去老人院探访, 布施等…..这一切都是因为看到老人家对他人无私的关爱, 无论是对待自己的儿孙或是素未见面的外人.
这一个月来,每个星期六和星期天都 尽量的去三姨家看您老人家. 瘦小的身躯在这些日子明显的越来越消瘦. 每当握着您的手, 抚摸您的背, 触及那瘦骨嶙峋的身躯时, 我总是心潮澎湃, 不能 自己的泪眼盈眶. 躺在床上的您已无力气再起身了, 却还不断的讯问我的孩子乖吗? 妈妈好吗? 有没去看云姨? 别只是忙着教画, 要注意饮食, 要好好照顾自已. 每当看到我打扮时, 可爱的您总是笑着对我说:” 生了两个孩子的你,身材还很好喔! 要戴眼识人, 不要给男人骗了……” 许多次回家前对您的拥抱和亲吻, 您回于抚摸我的脸庞和长发. 这些充满爱的叮咛和您的声音今后只能在心里追忆了.
尤记得六月三十的星期天, 因一些事故, 延迟至下午才去看您. 然而, 心里却一整天的思念着您. 踏入您的房间的那一刹, 看到您的一双手脚竟然肿了起来, 躺在床上的您连呼吸也好辛苦. 气息如丝, 短短续续的跟我说话…..还叫我不要哭, 不要伤心. 当阿姨和我一致的认为该送您去医院时, 您眼角带着眼泪的点点头. 心里真的好心疼, 也知道亲爱的您就快离我们而去.
星期一早上, 您留院了. 表妹寄了讯息说医生告诉我们要有心里准备…..隔天去医院看您, 病床上的您好虚弱, 手臂上插着针, 吊了点滴, 套着氧气罩的您容貌竟然比昨天更漂亮. 当熟睡的您听到我的声音时, 眼皮轻轻的蠕动, 慢慢的张开眼睛望向我. 虽然您看不清楚眼前的我, 也说不出话了, 但却把左手伸向我, 我流下眼泪连忙抱着您, 感觉到您很疲惫, 您也似乎知道自己即将不久人世了…..我祈求您原谅我们的过失, 但原您放下一切, 安心的回天家,.…. 当妈妈从北海赶来医院后, 我便回家, 却想起忘了向您道谢…谢谢您教我烹饪, 教我照顾孩子…..也忘了跟您讲前几天有记者访问我….还有….然而, 来不及了! 您在妈妈的陪伴下, 清晨6.30便安祥的离去. 接到点话的这一刻, 我放声大哭了. 很多时候, 很多事情不能重复, 就只有这么一次. 在我们说等的时后, 便离我们而去了!
在葬礼的那一天, 我凝视棺木里的您, 容貌还是那么的慈祥, 宛如在熟睡. 对于您的离去, 我心里强烈的不舍, 对您的思念更加的深. 至今, 心底还是有很深的伤感, 只因与您的祖孙情是那么的深厚. 永远都忘不了医院里最后的拥抱, 最后一次喂您喝牛奶, 还有在心里来不及讲的话.
我告诉自己, 从今以后,无论多忙我也要时常打点话跟爸爸妈妈聊天. 每个假期也要回大山脚, 看看爸妈, 很多时后,在等的当而已来不及了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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